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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九门的红二爷有一双极好看的手。


那玉白的手泛着柔柔的莹光,上了戏台子以后伸出段子干净的手腕,腕子一翻一转,细长的手指捏出个花儿来,直直绕到人心里头去。


台下客人们的目光便会随着那一双洁白的手追去,然后遗憾的看见那段腕子被收回到袖子里面去。


二爷家的小徒弟陈皮也有双极好看的手,细白好看的不像是个习武的孩子,指节分明,圆润粉白的指甲盖儿像是画师用了最好的桃花墨一点点细细点上去的。


那双手以前不是这样的。


二月红与陈皮初见时,小伢子的一双手上错落的布着裂口,被水泡过的伤口发着白,向外翻着皮肉。


二月红将他缠在手上的布条解下来时,甚至撕下来了小片和布条粘在一起的皮肉。


小伢子连痛都没有喊一声,只是乖乖的坐着咬紧了牙关,身子微微的发着颤。


将那双手养回细腻白嫩的模样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的功夫,小伢子本是不愿的,嫌麻烦,还嫌糟蹋东西——又或者是,想试试面前这个“师父”愿意在自己这个外面捡来的细伢子身上付出多少?


“我红门的家传,需要一双干净漂亮,又极为细腻的手才能学透。”


青衣长衫的青年笑得好看,眉眼微微弯着,在少年心中刻下“惊艳”的意义。





2017-08-25 评论-1 热度-81 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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